信风

“在这旧世界,要变得新净如天空。”

【无双】替身(短篇、一发完、HE)

CP:李问X吴志辉 (吴志辉和吴复生是一个人)

分级:虽然清汤寡水的但我先标个R?

剧情衔接向 所以人设是最后被按在地上一脸惊恐委屈的吴志辉形象的延伸(讲道理发哥就那一秒的镜头也很成功地塑造出一个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小人物啊~) 加上在宾馆里漏出狐狸尾巴挑拨热吻秀清的那个主动的、侵占的、索取的李问 啊所以这是一个脑回路比较清奇的霸道腹黑少爷攻X忠厚善良(但是护崽)受的故事 XD


(上)

吴志辉低着头,双手提着几个装满了水果的沉甸甸的袋子,慢吞吞地朝着警署大门外走去。他的脚步迟滞,脸色似乎也很不好看。身旁路过的一位警员同他打了声招呼:“辉叔,下班啦!”他却似乎没有听见。那警员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同情地又看了他一眼,毕竟三天前署里同他闹出一场大误会,这可怜人可能被吓得够呛,这几日还没缓过神来。

由于照顾他一把年纪还孤身一人,无儿无女,警署安排给他租住的房屋并不算太远。但他今天心不在焉,路上坐错了一班公车,索性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他所住的公屋,到家时天已将黑了。站在门口,胳膊酸麻,他放下水果袋,准备掏钥匙开门,却本能地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他跺了跺脚,声控灯却没有亮。楼道里的光线十分晦暗,就在这片寂静的晦暗中,他觉得有人在窥视着他。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猛地推开,擦着他的鼻尖掠过撞上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正用一种犀利而玩味的目光注视着他。

“吴生,这么快就要把我忘了?”

吴志辉只能用惊诧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人,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吓到你了?先进来再说。”那男人一把拉过吴志辉,又细心地将地上的水果也拎进屋,随即反锁上了大门。

“怎、怎么回事?我今天上班时听说、说你已经……”吴志辉有些磕磕绊绊地讲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那男人的手臂与肩膀,仿佛为了确认自己遇见的真是个活人。

“秀清那个八婆,以为她能干掉我?!她敢留打火机,打火机!何蔚蓝从头到尾拿那玩意儿在我眼前晃悠,我会不知道她留下它是什么意思?”李问甩开吴志辉的手,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气势汹汹地坐下,老旧的布艺沙发自底部传来一声惨烈的吱呀声响,他倒是无所谓地翘起腿,继续说道:“还他妈开着游艇在海上兜圈子,真想和我同归于尽啊,到底是个靠不住的女人!”

面对这种反客为主的局面,吴志辉倒是拘谨起来,他没敢去同坐沙发,就讷讷地站在李问面前,听完他的话沉默了半晌,只叹息道:“秀清……她心里也是有苦衷吧。”

“怎么,你还替她说话?算我运气好,发现她有问题,提前搞了套潜水设备,要不就枉死在大海里了。她有苦衷就要杀我,那你有没有苦衷啊?”李问扬了扬下巴,突然目光冰冷地问吴志辉。

吴志辉的心仿佛漏了一拍,一股难言的酸楚瞬间弥漫在他的胸腔之中,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少爷,我……我没有苦衷。”

“哦,过来,吴生,坐这儿,”李问一下子又变得亲切了,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吴志辉坐下,然后用手臂环上他的肩膀,右手看似平常地抚住他的后颈。

“是没有,还是不敢承认?”

吴志辉眨了眨眼睛,脖颈上的力道在缓缓加重,仿佛那个他称之为少爷的人有千钧重的威势,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有些伤感地想道,狠厉与强制的手段会换来人的顺从,但抹不平他们心中的怨气,直到今天,曾经意气飞扬的团队只剩下他们二人,难道少爷他还是不明白?

“吴生,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告诉我真话,我想听。”

“少爷,我怕你不会信。但真话就是,没有。”非但没有苦衷,看到你活着,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还有一半真话,吴志辉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信你,吴生,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不说这个了,你这儿有吃的吗?我饿了。”李问终于收了手,似是满意地拍拍吴志辉的肩膀。

“好像没了……对,那里是水果。”吴志辉被突兀的问题晃得才回过神来,指了指门口的几个袋子。

“你买那么多水果?买回来供着祭奠我啊?”李问扶了扶眼镜,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警署发给我的嘛,算作……出事那天的补偿。”吴志辉很无辜地摊了下手。

 “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我没事,何警官反应很快,立刻就去追你了。”吴志辉心里又是一阵苦涩,在看到画有他的通缉令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猛然被卷入滔天巨浪之中,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要去面对并承担的罪责,但他又像一个溺水的人本能地呼救,喊出自己只是警署里开车的吴志辉,然后汹涌的浪潮却在下一秒忽然退却,他重新成了清白的旁观者。

“你怪我吗?事先没有通知你,你肯定认为我把你卖了吧。”

“就算你真的用我顶罪,我都不怪你。只是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误导警署,担心证词对不上,还好是虚惊一场。”

“证词?什么证词啊?”李问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吴志辉,下一刻,他的面部表情古怪地抽搐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吴志辉却没有察觉他的变化,继续一脸无辜地说道:“那时我想,他们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画家,要是逃不过,那他们说我有什么罪,我就认什么罪。这样,你就再没有什么嫌疑了。”

“白痴,你是不是疯了啊!”李问猛地摇动起吴志辉的肩膀,吼道:“吴大管家,你给我清醒一点!我给你安排的这个身份,就算他们调查到你家祖坟都不会查出什么!那天在车里我不也暗示你不要暴露、不要行动了吗!结果你他妈跟我说,当时你打算就认了?”

吴志辉心神一晃,原来,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没有打算利用自己去抵罪,只怪自己太愚钝,当时的念头是他需要一个替身才可脱身,而现在才明白,他只需要一个迷惑与牵制警方的幌子。是啊,他是吴志辉,一个在警署勤恳工作的普通司机,只要他矢口否认,又怎么会和画家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想到这里,他简直都要感谢起何警官反应迅速、机敏过人了。

“唉,原来我最大的危险,不是秀清要和我同归于尽,而是你要替我去认罪啊。”李问拍了一下吴志辉的脸,然后直其腰来,吴志辉比他要高一些,也比他更壮实,只是平时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哪有一丝危险份子的气场。李问倾身向前,脸贴在吴的耳边,轻声地问道:“想知道我当时怎么说的吗?让他们会把你当成画家?” 他能感觉到对方有些僵硬地微微点了点头,于是继续说道:“那你就听我的话,躺下去,我给你讲讲那个成为了画家的你。”


(下)

李问压住了吴志辉的身体,他们的呼吸声彼此交缠,他的急促,吴志辉的克制而深沉。李问的手穿过他的警服,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真有趣,那人呼吸的节奏刻意迟缓,可心却跳的那么快。  

“简而言之,我对他们说的故事里,你不是管家,而是少爷。”李问开始讲述,夹带着一连串不容抗拒的chan绵的吻,从鼻尖到心口,所过之处仿佛能立刻撩起烈火。“你把我从穷困潦倒、一事无成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你组织起我们所有人印出美金,冲进缅甸干掉将军——也是你亲手处决了鑫叔,最后,你让我拿枪对准你,嘲笑我说,赌一百万我不会开枪,但我让你失望了,我开了枪,可你却没有死,你就在香港等着我,随时都可能出现并除掉我。”听到后面,他感到对方的身体有一丝颤抖,可他的嘴角却浮现起kuai意的微笑,问道:“吴生,这个故事,你是不是觉得还算熟悉?”

“故事中的我……是你的替身而已。你说的这些事,我做不到。”

“做不到?别小瞧自己,在加拿大劫油车时,你难道没有把那个警员扫成筛子?”李问tuo下自己的衬衫,又扯开吴复生的衣扣,他的眼神染上了一丝狂re的色彩。他回想起那天,当他把枪和面罩扔给管家吴复生时,他畏缩着说自己半辈子只管过钱、没杀过人啊,他只好粗暴地把他拎下汽车拖上战场,告诉他现在人手紧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当自己一时大意被躲在油桶后的警cha瞄准时,吴生却像疯了一样把自己撞开然后狂乱地开枪扫射,搞得最后完整的油只剩下两桶,自己还把他痛骂一顿。他当时觉得,反正吴生已经开了杀戒,自己索性把现场全部清理干净,可或许吴生与自己关系的裂隙,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吧。

此刻,他们的身形交叠,李问死死地吻住吴吴生,甚至不让他有任何喘息辩解的机会,他的手滑向腰际,又抽空去解两个人的腰dai。在终于解除了所有的束缚之后,他才从令人窒息的火re中抬起头来,喘着粗气接着说道:“缅甸那次,我也没有说谎,你在彻底爆发之后,非常的——英雄。”吴志辉对他父亲忠心耿耿,他父亲被将军杀死后又扶助自己重新起步。他们去缅甸原本就打算复仇,那天他给吴生的身上绑满炸药,而吴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开关其实是遥控车中的炸弹,就那般毫无怨言地坐在将军对面。可李问也终究没有选择赔上吴生的性命。战斗开始后,他全力拼杀,将军却先一步逃走,就在他绝望之际,吴志辉似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般追上汽车并射中车胎,替他结果了将军,他自己也因为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身上负了重伤。后来是他向捂着肩膀倒在地上吴志辉伸出了手,望着地上守护了他半辈子的人满身的鲜血,那一刻连他那样的铁石心肠都在动摇,吴生在他父亲手下只是管账的管家,到他这里却要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大仇已报,或许,是时候该给他所希望平静生活了。

李问的思绪飘忽出了很远,身体的动作却连贯有序地进行,他熟悉对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自己闭着眼睛就能画出的富兰克林肖像。他开始寻找膨胀开来的yu wang的出口,然后直截了当地进入,吴复生仍像从前那样,只是沉默地与他配合,在他身上他能索取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是的,一切还是五年之前的样子,好像漫长而隔阂的时光从未消磨他们彼此的默契。缅甸之战后,他把吴志辉送去疗伤,待他康复以后,为他置办了一个香港小市民身份,安排进警署底层工作。其实李问也有私心,否则他为什么不彻底还他一份清闲,而是送他去龙潭虎穴?吴志辉是他身边最忠诚的人,他还是盘算利用他获取一丝消息。他也没有令他失望,果然传递来香港警署与加拿大警方合作的情报。可他太念旧情,居然敢去向鑫叔通风报信,甚至在他举枪对准鑫叔时,不顾一切地上前握住了枪口。

那是他们几十年来第一次起冲突,却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他到底杀了鑫叔,并狠狠地将吴志辉打倒在地,又把鼻青脸肿的他从地上揪起来,他往他手上塞了把枪,对他说,你不是有种吗,敢拦我枪口,那你敢冲我开枪吗,我一赔一百万赌你不敢,可我告诉你,今天你下不了这场赌局,要不你杀了我,要不你拿着这把枪,去杀掉鑫叔所有家人。吴志辉看着他,眼神中全然是痛苦,最后,他握着手里的枪,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从那天你递给我第一把枪开始,我的枪口就从来不是对准你的。你要我做的事,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曾经欠你们李家一条命,今天我就替你背负五条无辜性命的债,但在此之后,你我再无关联。少爷,你自已也好自为之吧。

那天以后,除了吴志辉留在香港,他们其余的人匆匆逃亡,后来在酒店里他杀了伪装成马主教的警cha,可一直对他怀有深情的秀清却绑来阮文二人,逼他做出决定。或许他杀死鑫叔真的寒了手下们的心,他们居然也在此刻趁乱反叛。混战之中,秀清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他们躲在泰国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那天他看到鑫叔家人被杀的报纸。他终于明白,吴志辉是对的,人心比行规更重,可他却逼着吴生替他去做了错的事……他想要回香港找他,却被秀清误会他要去寻找阮文,可笑的是,秀清到死都以为她做了阮文的替身,却不知道他让她整容成阮文的模样,只因为在当时情急之下,住过他隔壁的阮文的形象,是他所能想起的唯一一张印象深刻的女性面孔。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创造者,只是一个惟妙惟肖的仿制者,他不能凭空捏塑起一个人物,而是必须要在世间寻找到一个真实存在的模具。就好像不久前他在警局里招供,画家是他自己的灵魂,所寄托的躯壳却只能是他最亲近的人……

此后发生的事情他已不愿多想,此时此刻,他只想紧紧抱住这个他又失而复得的人,只想用尽全力反反复复地zhan you,身体碰撞的刺激kuai gan一遍遍地重演,但只有沙发发出了吱嘎吱嘎的骇人响动,好像是在代替吴志辉的身躯承受着不可言明之痛,其他的任何言语在此刻都已失去了表达的功能,淹没于肌肤间的淋漓汗水与唇齿间的浓情蜜意之中。

李问的kuai感终于达到了顶峰,他的眼中被情爱的欲望染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当他用迷幻的眼神望向那个人时,一时间在他头脑中构设出来的那个替身,仿佛与真实世界里的吴志辉相互交叠重合起来。李问知道,故事中狠厉决绝、独断专行的吴复生是他自己投射过去的虚影,他曾经痛恨吴志辉的仁慈、懦弱、顺从甚至是忠诚,所以他要用自己身上最合适的部分将那些令人生厌的缺陷全都置换出来,可到头来他发觉自己错了,他根本无法用自己复制出一个完美的吴复生,因为每到关键时刻,真实世界里的吴志辉依旧在他的故事中无可替代、栩栩如生。那个嚣张跋扈、对自己横加指责的吴复生是假的,独当一面、力挽狂澜的吴复生是假的,可面对油桶后的枪口时决然撞开自己的身影是真的,在缅甸村庄里,双手提着冲锋枪奋不顾身地扑向将军所在汽车的身影也是真的……他突然从心底里感到一阵畅快,一部分是因为yu望的彻底发泄,但更重要的是他想明白了自己的所爱所求,不过是那个宽厚心软的、委曲求全的、对自己顺从又爱护的真实的吴志辉而已。

 

 

李问在腰间随手系上一条浴巾,上半身chi luo着,手里握着一个啃了两口的苹果,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的一端。这倒不是因为他想起来自己是个客人,而是因为沙发刚才被他们的激烈行动折腾得够呛,三分之二的面积都已出现肉眼可见的明显塌陷。

瞄见吴志辉从浴室里走出来了,李问一下子笔直地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朝他走去。

   “吴生,我想要同你——”

吴志辉有些迷茫地定在原地,随即摆出一副“刚做完你不会还想再来”的无奈表情。

“我想要同你讲几句真话。刚才你说,你没有苦衷,我信你。现在,轮到你选择要不要相信我了。”李问简直摆出了他人生中最端正的态度,仿佛回到了他的年少时期,正一脸恭敬地请教绘画老师指导自己的作业。

“五年前你说要同我再无关联,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时心里不怎么好受,我怕你怨我利用你,怕你赶我出门,甚至怕你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何警官检举我,毕竟站在你面前的画家,目前的真实境况是——”李问摊开双手,挑着眉摆出一副自嘲的落魄样子,继续说道,“死里逃生,举目无亲,而且身无分文。”

吴志辉摇头笑了笑,温和地鼓励道:“少爷,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问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曾经对你说过,一两百万人中才有一个人是主角,而我就要演主角。没想到,一场戏演到落幕,竟然成了独角戏。”他抬眼,目光笃定地看向吴志辉的眼睛,“可我不甘心,下一场戏,我想要找你一起演,你愿意吗?”

吴志辉也回看着李问,他的眼神中只有一片坦诚,没有其他任何杂质。沉默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愿意,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配角。但我年纪大了,那些替你复仇灭口的戏码怕是再也演不动了。”

李问的表情十分严肃冷峻,像是座散发冷气的千年不化的冰山,但下一刻,他就绷不住了,他轻笑出声,上前两步环住吴志辉的脖子,撞进他的怀里,然后大笑着嚷道:“这回你当主角,行不行?我陪着你演,行不行?你想演什么?家庭伦理剧、黄金八点档?……这回你想演什么都行。”

“啊?!那、那还有一件事,少爷,我每月在警署赚六千八的港币,这些够不够付你的片酬?”

“你——你还会跟我讲起条件了是不是?好好好,你来做我老板,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李问抱住吴志辉,吴志辉的手攀在他的背上,温暖而厚重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李问的肩胛骨。他们先是靠在墙壁上,又转了一个方向,抄近路重新跌回还带有热切余温的沙发里。笑声、喘息声混杂着细碎而尖锐的吱呀响声再次回荡在狭小的客厅,只是这次的声音里不再有猜忌,不再有苦涩,它更像是一种誓言,用千言万语替代不了的深情厚意,承诺着未来的患难与共和甘之如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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